【公民之聲】一個小故事－關於集會遊行、警察工會

有一個故事是這樣的：

有一間公司，老闆平時挺嚴格，不過大抵上沒出亂子，在其底下工作也沒發生什麼事，然後日子一天天過去了。有一次老闆在趕一個案子，三個禮拜沒休息，很累，對外要應付客戶，對內要解決公司內部的問題，他心力交瘁，公司裡每個人都知道，也都很關心他。


有一天，他修改了公司章程，把研發部門當天休假的員工全部召回，並且將所有研發人員的薪水降到剛好等同法定薪資。研發部門的人當然群起抗議，認為他違反了勞基法。老闆說：「以後員工所有休假，我都不會同意，如果有違法，我願意全部承擔」。研發部門的人群起在老闆辦公室前抗議！

總務處的人看不下去，跟研發部門的人一起，這時候，人資部門跑來跟總務部門的人說：「你不是研發部的，這不甘你的事」。而且，公司章程有規定，如有特殊狀況，可由老闆依據當時狀況作修改。所以一切都是依照公司章程處理。

研發部門的員工不肯散去，老闆不知道怎麼處理，這時候，老闆的女兒寫了一封信，說他爸爸真的很辛苦，作為公司的老闆，要負責公司的營運，每天都忙到四五點，身為女兒的，永遠支持他爸爸。企劃部門的人看了很感動，紛紛來幫老闆打氣，並且跟研發部門的人叫囂！

老闆說，其實是某一位股東叫他作的，可是一直不說是誰。偏偏有人一直教研發部門的人去包圍好幾位可能的股東，認為這個不甘老闆的事。
然後叫他們乖乖的按照一般程序，不要逼的老闆馬上給交代。

研發部門的人乖乖聽話，上法院提告，於是，等到出庭，一審、上訴、更審......算一算可能要ㄧ、二年，這段日子裡，研發部門的員工就是沒有休假、薪水不足養家活口。而總務處，也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實施的對象。他們不知道這些日子裡，他們能不能撐過去，也不知道老闆，究竟會不會真如他所說的，承擔全部罰款？就算老闆想承擔，他有沒有能力承擔？

故事說完了。

我想，大家可以很容易的發現說，重點是在老闆憑什麼用公司章程來凌駕勞基法？而且，老闆的辛苦，跟他「憑當時狀況修改公司章程，恐有觸犯勞基法之嫌」有什麼關係？那造成對立，是誰的問題？如果今天在討論的，拉高到政府層級，以及憲法等級，是不是更應該小心處理，而不是一句話：「如果有違憲，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」。我倒想問，你最多就是下台，還有什麼方式可以承擔？

民主法治，我想，很簡單來說，是「以民為主，依法而治」。那這個「法」，主要是用來限制人民的行為，還是降低公權力濫用？有人說，法治就是要約束人民的行為跟安定社會秩序，那這麼說來，北韓是不是一個最有法治的國家？而這是不是我們要的？

我一直堅定的相信，法律，是道德的最低標準下的產物，而且，主要的目的是限縮公權力的濫用（當然，這會挑起另外一個「惡法亦法」或是「惡法非法」的爭辯。我不想涉入太多法律專業的東西，只是我看到的是，希特勒屠殺猶太人的時候，也是有其法律依據的），那麼，一個面對有憲法疑慮的問題的時候，連一位分局長都可以講出「以後都不再允許其集會申請」這個關係到憲法原則的話，對我來說，這是公權力的傲慢。而接下來的「我全權負責」，我想請問他有什麼能力負責？

我絕對認同警察的辛苦，我絕對支持警察組織工會，但我堅決反對方仰寧那種「權力的傲慢」！

（撰文：阿德 / 攝影：Kenzo）